嘉言懿行。

¡AÚPA GETAFE! 💙

所以有梦。

【皇米】Tiramisu

【提拉米苏】

*伯纳乌杯背景下的产物


皇马有时候不太明白米兰到底把他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——当然,是指心里,这种事情从来不需要怀疑。白衣军团和红黑军团很久没有在欧冠上碰面过了,尽管这样很伤人,但不得不说似乎一方鼎盛的时期另一方就有所衰落。

对面的意大利人坐在软沙发上勾住他的脖子。米兰看上去性格是意甲三强里最为热烈的一个,比国米和尤文都要飚高几十度——他漫不经心地看着皇马冰蓝色的眼睛,往里面吹了口气看着淡色的睫毛被气流影响微微颤动起来,马德里人习惯性敛起情绪,留声机里则放着情意绵绵的调子。

像飞下枝头来饮水的鸟儿们,”偶尔米兰会哼上两句,“轻盈地逃避着和你的暧昧关系。”而皇马也会接口唱下抒情主人公的高音,“然而一个人最大的过失,莫过于去天涯追寻本来咫尺的东西。”*

他们的友谊长久极了。如果他们那种关系也能叫友谊的话。单纯只是因为舒服而待在一起而并非因为心动之类的原因,至少对于皇家马德里来说是这样的。

电视机里放着低级联赛的比赛。某两个拗口的名词被解说员念出来,连带一大群陌生的字母出现在他的嘴里,但是两位主角似乎都不太在意:皇马百无聊赖地看了眼屏幕里的人物,大概脑内已经慢悠悠思考了一圈不会有他喜欢的小伙子。生疏的赞助商和斑驳的颜色在两个人的眼前晃动,而米兰则在专心致志地盯着马德里人看,那点深情的视线聚焦起来几乎要烫出一个洞来,等他要凑上去时电视机里却传来欢呼进球的声音,某个队伍在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就率先进球占据优势——米兰快要碰触到皇马脸颊的嘴唇顿了顿没再继续往前,皇马似乎毫无所察,轻声嘟囔了一句,“这进球真够快的。”

米兰隐隐有些可惜的样子。他像个吸引女孩失败的小伙子,肩膀耷拉了一点似乎下一秒就要借烟消愁。抒情主人公的烟嗓绵长带哑,留声机的歌曲跳到了下一首,掩盖住了电视里漫无边际的旧事和讲解。他捋了把额前半长的黑发,生怕遮住自己的眼睛似的,一点点仔细地撩到耳后。米兰叹了口气,似乎有点愤愤地戳了戳皇马的肩膀,那块凸起的骨头被圆润的指甲连续击中,不必想都知道那点痛感会延续一段时间,若有似无地带着点撩人的意味,“你好像很久没来看我了呢,Real。”

这种暧昧太过度了。

就像这样,若有似无的暧昧,含混不清的语言——似乎米兰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撩他,皇马有一瞬间想要挑明这种过于越界的关系,更近一步或者是退回安全地带,但兴起的念头很快就被不负责任的浪潮打破。想那么多干什么,皇马不太清醒地想,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种做法也可以理解为对米兰继续攻略的纵容,反正他舒服就好了。俱乐部的感情都极其凉薄,皇马身上的气味也是泛着凉意的,薄荷的感觉像是在触摸一块冰山。米兰又不会因此而伤心,皇家马德里这样想。——真的不会因此而伤心吗?有声音这样问,但银河战舰选择了忽略。

皇马缩了缩身体。明知对方不会因为他这种和示弱无异的动作就把视线移开。他说道,“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Milan……”声音顺着伴奏拉长,像是宠溺又像是敷衍的回答。

米兰知道皇马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。而现在也的确如此。

马德里人勾起唇去看他,皇马伸手去梳理米兰的发丝,索性不再关注那场比赛看台上观众的呐喊和欢呼,偏了偏头展现出美好的侧脸,他盯着那对绿色的眼睛,里面的颜色像翡翠或者松石,是两颗瑰丽的宝石,尾音上挑像是撒娇,“你的目光……快让我烧起来了呢。”

“那么这是我的荣幸了?”米兰把那只灵巧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唇边亲吻,极尽虔诚地碰了碰手背那块皮肤,眨了眨眼睛似乎要从里面迸出一颗星星来——那对眼睛是皇马赞美过的眼睛,他能够吸引对方的地方,“你今晚留在这里吧,”意大利人抿抿唇,带着点希冀的味道,“Real。”

“又是和你一起睡啊……”皇马半开玩笑地说,“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缺少客房了。”

同床共枕。这对于皇马来说不算什么太陌生的体验,以及想必米兰也有和别人胡乱睡在一起的经验。但红黑军团是不同的。

没有拒绝就等于认同,意大利人对这件事轻车熟路,毕竟正是这种开头才令皇马有了无数个留宿甚至上床的夜晚,而“和米兰一起睡”也成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决定。

“你知道的,Inter和Juve两个讨厌鬼——”米兰和皇马对编造蹩脚理由的游戏乐此不疲,被硬拖出来躺枪的国米和尤文感觉如何就不再深究,毕竟德比的心当然是说扎就扎;米兰说这种玩笑话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,这种借口甚至不能瞒过三岁小孩,“Real Madrid总不会乐意住乱糟糟的房间吧?亲爱的当然是和我一起睡啊。”

亲爱的。米兰这样称呼皇马。

即便这个词在西方国家的念出频率几近泛滥,但米兰念起这个词的语气依然是不同的。

皇马看了他一眼,他去亲了对方的脸颊尽管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,“那提前给El bebé de Milán*一个晚安吻?上了床再给你亲个够好不好,”马德里人说这种轻佻的话,目光下移短促地笑了声,“谁给你的银圈啊,我可是要吃醋的。”白衣军团手伸进米兰的衣领勾出那条银链,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有轻微的响声,像是冥冥中灵魂的共鸣,“哈,Milan你要和自己结婚吗?”

“你要是真的吃醋就好了,”米兰半真半假地说道,“你都不和我结婚……我只好和Associazione Calcio Milan在一起啊,”他念自己的名字,有一瞬的失落又很快消失不见,低下头就近用舌尖碰了碰对方手背上的绒毛,“那你有没有对我心动的感觉?”

皇马没有直接回答他有或者没有,“晚上都要和你睡觉了,”马德里人刻意把睡觉那两个字念得引人遐想,“Milan你觉得我喜欢你吗?”他往后蹭了蹭躺在对方的手臂上,摆出天真无辜的表情,冰蓝色的眼睛清澈见底,“专心看比赛吧。”

皇马这样说,好像他真的在意那一场毫无看点的球赛似的。

他把视线转到屏幕上满屏乱跑的球员,伸手拿过了米兰手里的遥控器勾了下他的手心,调整频道看着喜剧里的小人物夸张地乱做着动作。这个世界和他们的人生就是一个盛大的戏剧而已,命运女神操纵者丝线看着他们表演;他们两个人却没有一个是笑出声来的,“真是……该死的默契啊……”

也许是一样的笑点低或者是大半相似的灵魂,皇马任由米兰的手臂把自己的头轻轻推向肩膀让他躺好,身体隐隐有些蜷缩和依赖的部分,——无论心里怎么想身体终究是习惯了的。

皇马甚至完全信任地侧了侧身体,低低地打了声哈欠,“唔Milan……你不看别的什么吗……”老天,他困了。这可真不西班牙。

“看你不就够了,”米兰伸手去把留声机的开关推开,那些慷慨激昂的语调就戛然而止,空间里只剩下意大利人的嗓音,“奇幻的夜晚啊,意大利的夏天,璀璨星空之下……Real Madrid最好看。”

“你倒是会拿这些话来哄我……让我们以拥抱消解过分的狂热,*”皇马撇了撇嘴,他清楚米兰在怀念多年前的世界杯,信口用里面的歌词回答他。因为困倦淡金的睫毛沾了泪水扑闪着隐隐有些幻觉般的脆弱,他攀住米兰的身体,去拥抱他亲吻他把自己虚弱的声音压进对方的双唇隐藏起来,拉住他的手摇摇晃晃往唯一的房间里走,“睡觉去吧,不是说要一起睡?

“不过,”皇马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后面的米兰,黑发绿眼这样的搭配不算多见,而米兰这家俱乐部本就独一无二——尽管这样直接挑明还是有些超过和逾越,甚至还有破坏他们感情的可能,但皇马还是说,“我总觉得你是喜欢我。”

皇家马德里在这方面一向具有优势。他总是个发光体,皇马只是理智客观的下了个结论,而米兰则停下了脚步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,快速地看了他一眼,“……所以?”他感觉自己的嗓音发涩,甚至没有想过要否认这句话,“Real你想对我说什么?”

“你在指望什么,说我也喜欢你吗?”皇马把手按在门把手上扭开发出啪嗒一声,尖锐地戳破了那些可能存在的肥皂泡,半推开门倚在墙上挑着眉看他,冰蓝色的眼睛满是一种恶作剧般的兴味,暗示一般继续开口,“不过我不介意你对我表白哦,万一我听得开心了,说不定就答应你?”

米兰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。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把自己的手指硬挤进去形成十指相扣的模样,闭了闭眼睛不再看他,“好啊……我还是会败给你Real Madrid。Real Madrid是独一无二的,无论是出现在比赛还是颁奖台上都足够耀眼——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适合这座城市和适合我。我……我爱你。你觉得怎么样……”

“唔,我听着还挺开心的,”皇马安抚式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但不肯给一个明确的回复,他心里有点果然如此的感觉,但感情这种东西对于皇家马德里来说本来就是陌生的——能说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银河战舰的极限了,“还愣着干什么?我们睡觉去啊。”

能默认对方持续的亲密,睡在一张床上却无关于欲望。这是皇家马德里无声的回答。

米兰了然地回答道,“好的,Real。我们还有一场伯纳乌杯,是你邀请我的。”

“为了纪念某个日子?”皇马意义不明地说,“但是现在,更重要的事情是休息,Milan。”

*提拉米苏有【马上把我带走】的意思

*出自Michele Zarrillo《L'Alfabeto Degli Amanti》

*米兰宝宝

*出自Giorgio Moroder《Un' Estate Italiana》

Fin.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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